引进求变,破局初现
中国海军九十年代初的处境,真是憋屈。西方国家从1989年起就卡着武器禁运的脖子,美国带头,欧洲跟着,先进雷达、导弹啥的,一点门路都没有。
国产的051型驱逐舰还在主力位置上晃荡,那玩意儿排水量才三千多吨,锅炉老旧,航速勉强三十节出头,防空反潜都跟不上趟。南海那边局势一紧,外国舰艇老爱晃悠过来,巡逻船火力弱,远海护卫基本靠岸基飞机顶着,可一出第一岛链,啥保障都没了。海军高层坐那儿合计,钱得花在刀刃上,得赶紧补短板。
1994年,中国派人去莫斯科转悠,盯上俄罗斯那堆苏联遗产。苏联解体后,北方船厂堆着好几艘半拉子956型驱逐舰,本来是冷战时为反航母设计的“航母杀手”,排水八千吨级,装备SS-N-22“日炙”导弹,射程上百公里,速度超音速,够狠。
俄罗斯财政吃紧,正愁卖不出去呢。双方磨了两年嘴皮子,1996年11月4日,总算签下第一单,两艘船,八亿美元打包,包括运输和基本武器。钱是美元硬通货,俄方乐坏了,中国海军也松口气,总算能短期内拉起水面编队。
这笔买卖不光图现成货,还想着借机学技术。合同里明文要图纸和技术支持,目的是逆向工程,搞本土化。1997年起,大连港忙活起来,扩泊位,备配件,俄方技术员带队过来,演示导弹装填啥的。
首批船体从波罗的海拖过来,风浪大,航行几个月,2000年2月25日,杭州舰舷号136先到港,紧接着2001年1月,福州舰137跟上。编入东海舰队,官兵上手快,很快就拉出去巡航,威慑力上去了。台海那阵子,美国航母晃荡,现代级一亮剑,起码让对方掂量掂量。
尝到甜头,中国没停步。2000年启动第二轮谈,俄方推改进版956EM,电子设备升级,反舰导弹射程拉到240公里。中国咬牙加码,十二亿美元,2002年1月3日合同落地。
泰州舰138和宁波舰139陆续开工,这次是全新下水,北方船厂流水线转起来,钢板压弯,铆钉敲击。2005年12月23日泰州到手,2006年1月27日宁波收尾。四艘加一块,二十二亿美元砸进去,值不值得看长远。
那时候中国海军从近海防御往远洋转,缺的就是这种吨位大、火力猛的大家伙。051型退居二线,现代级挑大梁,编成“铁拳支队”,黄海东海巡个不停,实战训练里头,导弹齐射声势浩大。
这步棋走对了。引进现代级,不光补了燃眉之急,还开了窍。以前海军舰队防空靠红旗-61那点家底,近程点防空,远了就瞎。现代级带中程导弹,覆盖广,官兵学着操作,数据一比对,国产HQ-7立马升级。
反舰上,“日炙”导弹重磅,教中国怎么整合超音速打击。动力蒸汽涡轮虽老派,但效率高,加速快,从零到三十二节两分钟不到,国产燃气轮机设计时直接参考。
引进求变,就是这么回事儿,短期拉水平,长远挖根基。九十年代末,中国经济起飞,外汇宽裕,军费年年涨,这单买卖成了海军转折点。没有它,052型后期型号得拖几年。
引进过程里,谈判桌上也费劲。俄方狮子大开口,中国团队算着外汇底牌,一轮轮压价。合同细节里,武器系统全包,训练支持也写清。可交付时,配件箱子少件,俄方推说补货。中国海军不含糊,边用边改,官兵反馈实时,设计院盯着数据。
现代级体型大,铝合金上层建筑抗腐蚀,十五道横壁分舱,挨三发鱼雷都不沉,这结构国产052B直接抄作业。那会儿西方封锁,中国只能东挪西借,俄罗斯成了救急稻草。引进四艘,吨位八万吨级水面舰队骨架立起,东海舰队从防御到威慑,步子稳了。
隐患暗伏,危机四起
引进现代级本是雪中送炭,可隐患一层层露头,差点让这二十多亿打水漂。头两艘到港没多久,测试就出岔子。杭州舰雷达天线升半截卡住,屏幕雪花乱窜,信号丢得一塌糊涂。福州舰防空导弹管试射,液压泵漏油,弹头弹出卡轨道,摩擦声刺耳。
动力系统更闹心,锅炉点火压力不稳,蒸汽管抖,轴承啸叫,舱温飙到六十度。泰州宁波后两艘也差不多,涡轮叶片裂纹,电路接口错位。这些毛病不是小打小闹,实战里雷达瞎了,导弹哑火,动力瘫痪,整舰成活靶子。
根子在哪儿?船体老毛病没治。头两艘是苏联遗货,搁船厂闲置,盐雾锈焊缝,俄方交付时轻描淡写,没提损伤记录。中国买家急,验收草草过关。图纸问题更大,合同要全套设计,俄方给的支离破碎,页码缺,线条断,参数单位乱套。
推进轴偏心标注错五毫米,电子图接口编号移位,核心蓝图干脆不给。俄方专家问起,耸肩说核实,箱子后补的资料总拖。技术转让留一手,国际军贸老把戏,俄罗斯怕中国一学就超车,船厂还想揽改装活儿。
危机四起,差点坑惨。现代级本该主力,故障一堆,编队训练受拖。东海巡逻,雷达信号扭曲,示波器跳,波形不对。锅炉过热,浇水冷却,地板湿滑。
俄方隐瞒损伤,储备舰暴露环境,腐蚀焊缝松。图纸零散,故意偏移,电子集成模糊。买初衷即时装备加学研发,图纸不全,逆向工程卡壳。
话说回来,这危机不是天灾,是人祸。俄罗斯军工厉害,但解体后精度降,工人怠工,制造毛病多。西方评论现代级可靠性低,锅炉缺点堆,闲置大修多。可中国买的,早批货,问题放大。合同没细究损伤,验收没深挖,急需下仓促。
隐患一爆,二十亿悬。军贸里笑里藏刀常态,中国这回吃亏上当,警醒多。隐患暗伏,差点全军覆没,可检修咬牙顶,危机化转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