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:为何明孝宗用了刘大夏,国库3年就满了?关键很清晰,他知道理财要留2成利给百姓,而刘大夏退休后,官员把利全贪了,百姓全逃了

发布日期:2025-10-26 点击次数:60

参考来源:《明史》、《明实录》、《明季北略》等相关史料,部分章节仅代表笔者个人观点,请理性阅读。

紫禁城,户部银库。

这里的空气似乎比皇城任何一个角落都要冰冷、凝滞。

年轻的弘治皇帝朱祐樘,身着一袭略显陈旧的龙袍,正静静地站在这座号称大明心脏的库房中央。

他的面前,不是预想中堆积如山的银锭,而是一片空旷得令人心慌的景象。

零星的银箱孤零零地摆放着,像是一片墓地里的墓碑。

户部尚书周经跪在地上,头几乎埋进了冰冷的地砖里,声音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
“陛下……国库……空了。”

朱祐樘没有说话。

他只是缓缓蹲下身,伸出瘦削的手,轻轻抚摸着一口箱子上的铜锁。

那上面冰冷的触感,仿佛能穿透皮肤,直刺心脏。

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,在冷宫中不见天日的六年,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与恐惧。

他以为登上了皇位,就能让这个帝国重焕生机,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。

可现实,却给了他一记最响亮的耳光。

国库空了,拿什么去赈灾?拿什么去戍边?拿什么去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王朝?

他的目光越过周经颤抖的肩膀,望向身后那群噤若寒蝉的文武大臣。

他们有的低头不语,有的眼神闪烁,有的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。

朱祐樘缓缓站起身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“朕听说,兵部有个叫刘大夏的,是个能臣。”

01

刘大夏这个名字,在京城的官场上,算不上如雷贯贯。

他更像是一块被扔在角落里的石头,棱角分明,却也毫不起眼。

当皇帝的旨意传到兵部时,兵部尚书余子俊的表情十分古怪。

他实在想不通,陛下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么一个人。

刘大夏时任兵部职方司郎中,一个不大不小的官。

平日里沉默寡言,埋首于故纸堆中,整理着那些早已被遗忘的边防图册和军报。

他从不参与党争,也从不巴结上司,在同僚眼中,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。

甚至有人在背后议论,说他当年烧毁郑和下西洋的海图,是断了大明财路,罪该万死。

这样一个人,皇帝召见他,是为了什么?

没人知道答案。

刘大夏自己,似乎也有些意外。

他换上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官服,整了整有些歪斜的帽翅,便跟着传旨的太监,一步步走向那座帝国的权力中心。

奉天殿内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朱祐樘坐在高高的龙椅上,年轻的脸庞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。

刘大夏跪在殿中,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目光,有好奇,有轻蔑,也有戒备。

“刘大夏。”皇帝的声音响起,清冷而直接,刘大夏。”皇帝的声音响起,清冷而直接,“你可知,朕为何召你前来?”

刘大夏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迎向皇帝。

“臣不知。但臣猜想,或与国库空虚有关。”

此言一出,满殿哗然。

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,谁都不敢轻易触碰,这个小小的兵部郎中,竟敢如此直言不讳!

户部尚书周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
朱祐樘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。

他要的,正是这种敢于直面问题的人。

“说下去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刘大夏的声音依旧平稳,是,陛下。”刘大夏的声音依旧平稳,“国库之虚,非一日之寒。根源不在于开销过大,而在于活水不来。”

“何为活水?”

“百姓。”刘大夏只说了两个字。
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天下财富,皆出于百姓之手。朝廷征税,如从江河中取水。然则,取水过度,江河便会干涸。江河一旦干涸,我等皆为鱼鳖。”

这番比喻,浅显易懂,却又振聋发聩。

殿上的大臣们,脸色各异。

有人点头沉思,有人却嗤之以鼻。

内阁首辅刘吉往前一步,冷哼一声:“一派胡言!朝廷税制,乃祖宗之法,岂容你在此妄议?百姓刁顽,若不严加征管,他们只会逃税避税,国库只会更加空虚!”

刘吉乃三朝元老,门生故吏遍布朝野,权势熏天。

他的话,分量极重。

刘大夏却不卑不亢,缓缓转向刘吉。

“请问刘阁老,一亩田地,产粮几何?官府抽走几何?百姓所剩几何?所剩之粮,可够一家老小糊口?”

一连串的发问,让刘吉顿时语塞。

这些具体的数字,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内阁首辅,哪里会去关心。

“这……自有底下官员核算。”他支吾道。

刘大夏的嘴角,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,那弧度里,带着一丝悲凉。利在何处?在官,在商,唯独不在民。”

“百姓辛苦一年,织出的丝绸,换不来过冬的棉衣。长此以往,谁还愿意养蚕缫丝?无人织布,丝绸从何而来?税收又从何而来?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响,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上。

“竭泽而渔,非理财之道。是取死之道!”

最后六个字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
朱祐樘的呼吸,变得有些急促。

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双在黑暗中挣扎的眼睛,看到了一个庞大帝国身躯上,那些正在不断溃烂的伤口。

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大夏,这个看似平凡的官员,身上却透着一股洞察世事的锐利。

这个困扰了他无数个日夜的难题,似乎在这个人这里,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。

然而,要将整个帝国的财政大权,交到这样一个毫无根基、四面树敌的人手上,这无疑是一场豪赌。

赌赢了,大明中兴。

赌输了,万劫不复。

整个大殿,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
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龙椅上那位年轻的帝王身上,等待着他的最终裁决。

02

朱祐樘彻夜未眠。

他遣散了所有宫人,独自一人坐在乾清宫的书房里。

桌案上,堆满了各地送来的奏折。

字里行间,充斥着灾荒、民变、边患……每一个字,都像一根针,刺痛着他的神经。

他想起了刘大夏白天在殿上的那番话。

“竭泽而渔,是取死之道。”

这句话,像一口警钟,在他耳边反复敲响。

朱祐樘的出身,注定了他比历朝历代的任何一位皇帝,都更能体会到“百姓”二字的重量。

他的母亲纪氏,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。

他的童年,是在万贵妃的阴影下,东躲西藏,靠着宫中太监宫女的冒死庇护,才侥幸存活下来。

他吃过馊掉的饭菜,穿过打满补丁的衣服。

他见过底层最深切的苦难和绝望。

所以,当他听到刘大夏说出那句“百姓所剩之粮,可够一家老小糊口”时,他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。

他知道,刘大夏说的是真的。

这个帝国,病了。

病在根上。

而那些饱读诗书的阁老大臣们,他们谈论着圣人之道,谈论着祖宗之法,却唯独忘记了,支撑起这一切的,是千千万万个活生生的人。

天色微明时,朱祐樘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
他要用刘大夏。

不仅仅是任用,而是要将他推到风口浪尖,赋予他前所未有的权力。

早朝之上,当皇帝的任命宣布时,整个朝堂炸开了锅。

“陛下,万万不可!”

“刘大夏一介兵部郎中,毫无理财经验,岂能担此大任!”

“请陛下三思,勿要因一人之言,动摇国本!”

反对的声浪,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
以内阁首辅刘吉为首的保守派官员,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跪在地上,恳求皇帝收回成命。

他们无法接受,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,即将凌驾于他们之上,掌管大明的钱袋子。

这不仅是权力的失落,更是对他们一生所学和经验的彻底否定。

朱祐樘冷冷地看着底下跪着的一片人。

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愤怒、不甘,也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。

他们在恐惧什么?

恐惧改变?

还是恐惧一个不再被他们掌控的财政体系,会让他们失去中饱私囊的机会?

“朕意已决。”

朱祐TCP樘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他缓缓站起身,目光扫过每一个人。

“朕给刘大夏三年时间。三年之内,若国库不能充盈,朕自会治他的罪。但在此之前,谁若敢阳奉阴违,暗中掣肘,休怪朕的尚方宝剑不认人!”

说完,他拂袖而去,留下满朝文武,面面相觑。

刘大夏被任命为左副都御史,巡抚天下盐政、漕运、关税。

这是一个全新的职位,权力之大,前所未有。

他几乎掌控了帝国所有的经济命脉。

刘大夏上任的第一天,没有去崭新的官署,也没有去拜会任何一位同僚。

他只做了一件事。

他向皇帝讨要了一份特殊的权力——查账权。

他要查的,不是国库的账。

而是那些与皇室、勋贵、内官监相关的产业的账。

这些产业,遍布全国,历来都是 untouchable 的禁区,它们享受着免税的特权,却侵占了大量的国家资源。

消息一出,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。

所有人都明白,刘大夏这是要动真格的了。

他点的第一把火,就直接烧向了那些盘根错节的权贵势力。

一时间,暗流涌动。

无数双眼睛,在暗中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任巡抚。

他们就像潜伏在水草下的鳄鱼,等待着机会,准备将这个闯入者,撕成碎片。

而刘大夏,对此仿佛一无所知。

他带着几名从兵部挑选的,同样是性格耿直、不善变通的下属,一头扎进了堆积如山的账册之中。

他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数字里,找到帝国病症的根源。

他知道,前路必然是荆棘密布,甚至可能是万丈深渊。

但他别无选择。

因为在他的背后,站着一个同样孤独,却无比信任他的年轻帝王。

他不能输,也输不起。

03

查账的过程,比刘大夏想象的还要艰难。

阻力,来自四面八方。

他派出去的核查官员,有的被地方势力拒之门外,有的收到了装有匕首的恐吓信,更有甚者,在返京的途中“意外”坠马身亡。

账册本身,更是被做得天衣无缝。

每一笔开销,每一项收入,看上去都合理合法,找不到任何破绽。

刘大夏知道,他面对的,是一个组织严密、运转多年的庞大利益集团。

他们用一张无形的网,将整个帝国的财富,都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。

想要撕开这张网,常规的手段,根本行不通。

这天深夜,刘大夏的府邸,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
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,怀恩。

怀恩是宫中的老人,伺候过三代帝王,为人正直,深受朱祐樘的信任。

他没有多余的寒暄,只是将一份薄薄的册子,放在了刘大夏的桌上。

“这是陛下让咱家送来的。”

刘大夏打开册子,只看了一眼,瞳孔便猛地一缩。

那上面记录的,是近十年来,宫中各项用度的采购清单和价格。

比如,一支最普通的狼毫毛笔,采购价是五钱银子。

而在市面上,同样品质的毛笔,只需要二十文钱。

价格相差数十倍。

这其中的差价,去了哪里?不言而喻。

“刘大人,这只是冰山一角。”怀恩的声音很低,刘大人,这只是冰山一角。”怀恩的声音很低,“这张网,根在宫里,枝叶在外。您在外面查,是查不出东西的。”

刘大夏沉默了。

他明白了皇帝的用意。

皇帝这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,给他递上了一把最锋利的刀。

一把可以从内部,剖开这个腐烂肌体的刀。

“多谢公公。”刘大夏合上册子,郑重地向怀恩行了一礼。

怀恩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。

“大人保重。您要对付的,可不止是外廷的那些大臣。”

说完,他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。

刘大夏手握着那本册子,枯坐了一夜。

他知道,一场真正的风暴,即将来临。

几天后,刘大夏一反常态,停止了所有对外廷产业的核查。

他上了一道奏折,奏请皇帝,整顿内帑。

所谓内帑,就是皇帝的私人金库,其收入主要来源于皇庄、内官监经营的各项产业。

这道奏折,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千层浪。

自古以来,外廷不干涉内宫,是约定俗成的规矩。

刘大夏此举,无疑是打破了禁忌。

反对的声音,不仅来自外廷,更来自后宫。

尤其是当朝的张皇后,她的娘家,就经营着好几处皇庄。

刘大夏的奏折,直接触动了他们的核心利益。

一时间,弹劾刘大夏的奏章,如雪片般飞向乾清宫。

说他“觊觎内帑,意图不轨”,觊觎内帑,意图不轨”,“离间君臣,祸乱宫闱”。

各种罪名,应有尽有。

连一向支持他的皇帝,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。

朱祐樘将刘大夏召入宫中,书房里,只有他们君臣二人。

“刘爱卿,你可知,你现在已是众矢之的?”皇帝的语气中,带着一丝担忧。

刘大夏却显得异常平静。

“臣知道。”

“那你为何还要如此?”

刘大夏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帝。

“陛下,臣若不如此,国库便永无充盈之日。

“陛下请看。这是大明疆域图。图上红色的区域,皆为皇庄、勋贵、藩王所占有的土地。这些土地,占据了全国最肥沃的田地,却从不向国库缴纳一文钱的税。”

“不仅如此,他们还利用特权,垄断了盐、铁、茶、丝绸等众多暴利行业。他们就像附着在帝国身上的巨大水蛭,一边吸着帝国的血,一边让那些真正为帝国创造财富的百姓,流血流汗,却食不果腹。”

“臣要整顿内帑,并非觊觎皇家财富。臣只是想让这些本该属于国库的财富,回到它应该在的地方。”

“臣要做的,不是从百姓身上刮取更多,而是要让那些不劳而获的权贵,把他们多吃多占的,吐出来!”

这番话,掷地有声。

朱祐樘看着图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斑块,双手,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。

他知道刘大夏是对的。

但是,要向自己的亲族,向那些与皇室休戚相关的利益集团开刀,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。

一个不慎,就可能引发剧烈的动荡。

就在君臣二人相对无言,气氛凝重到极点的时候,一名小太监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。

“陛下,不好了!京郊的皇庄……皇庄出事了!”

刘大 夏的心,猛地往下一沉。

他最担心的事情,还是发生了。

那些人,为了阻止改革,已经开始不择手段。

他们点燃了一把火,一把足以将刘大夏和他所有努力都烧成灰烬的火。

04

京郊皇庄燃起的大火,不仅仅是烧毁了几座仓库那么简单。

它像一个信号,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的开端。

第二天一早,数百名自称是皇庄的庄户,涌到了紫禁城外,跪在地上,哭天抢地。

他们控诉刘大夏为了查账,逼死了他们的管事,断了他们的生路。

一时间,舆论哗然。

“酷吏”、酷吏”、“奸臣”的名号,被安在了刘大夏的头上。

朝堂之上,以内阁首辅刘吉为首的官员,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,对刘大夏展开了猛烈的攻击。

他们要求皇帝立即将刘大夏革职查办,以平民愤。

甚至连一向中立的官员,也开始动摇。

毕竟,激起民变,这在任何一个朝代,都是足以让一名官员万劫不复的重罪。

压力,如同山一般,向着朱祐樘和刘大夏倾轧而来。

所有人都认为,刘大夏这次,在劫难逃。

然而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面对滔天的舆论和朝臣的逼宫,刘大夏却异常镇定。

他只是向皇帝请求,给他三天时间。

三天之内,他必将查明真相。

朱祐樘顶住了所有的压力,批准了他的请求。

这是一个巨大的政治赌博。

如果三天后,刘大夏无法自证清白,那么不仅他自己会身败名裂,连皇帝的威信,也将受到沉重的打击。

刘大夏没有去刑部,也没有去大理寺。

他直接去了事发的皇庄。

此刻的皇庄,已经是一片废墟,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的味道。

他绕过了那些哭哭啼啼的“庄户”,径直走向了庄子的最深处。

那里,有一片不起眼的菜地。

他蹲下身,仔细地翻看着泥土。

随行而来的官员都感到莫名其妙,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。

很快,刘大夏的脸上,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微笑。

他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泥土,对身边的下属说:“去,把顺天府的仵作找来。”

第二天,刘大夏回到了朝堂。

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,只是呈上了一份检验报告。

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,那些所谓的“庄户”,他们跪在宫门前,膝盖上没有丝毫的磨损和泥土。

而他们哭诉被逼死的管事,尸检的结果,是死于中毒,死亡时间,远在火灾发生之前。

最关键的证据,来自那片菜地。

刘大夏在那片看似普通的菜地里,找到了大量被翻动过的痕迹。

而根据皇庄真正的老人辨认,那片地,是管事平时用来藏匿自己私产的地方。

真相,昭然若揭。

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陷害。

是皇庄的管事们,监守自盗,侵吞了大量的财产。为了销毁证据,他们不惜纵火焚庄,毒杀同伙,并雇佣了一批地痞流氓,假扮庄户,上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闹剧。

而这一切的背后,都隐隐指向了京城里的某个权贵势力。

当所有的证据,被一一摆在朝堂之上时,整个奉天殿,鸦雀无声。

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,要求严惩刘大夏的官员,此刻都低下了头,脸色一阵红,一阵白。

尤其是刘吉,他的身体,在微微地颤抖。

朱祐樘的目光,如同一把利剑,缓缓扫过底下的人群。

最后,他的目光停在了刘吉的身上。

“刘阁老,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
刘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汗如雨下。

“老臣……老臣有罪,是老臣识人不明,误信了谗言。”

“只是误信谗言吗?”朱祐樘的声音陡然拔高,只是误信谗言吗?”朱祐樘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朕看,是有些人,做贼心虚,想要借此机会,铲除异己,阻挠新政!”

这番话,已经说得极重。

刘吉瘫在地上,不敢再言语。

朱祐樘没有继续追究下去。

他知道,现在还不是彻底清算的时刻。

这张网太大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
他要的,是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决心。

“将所有涉案人员,全部缉拿归案,严加审讯!朕要知道,是谁,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!”

皇帝的雷霆之怒,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寒而栗。

这场风波,以刘大夏的完胜而告终。

经此一役,再也无人敢小觑这位从兵部走出来的巡抚大人。

他的智慧、他的坚韧,以及他背后那来自皇权的坚定支持,都让他的对手们,不得不重新估量。

而刘大夏,也借此机会,正式拉开了他改革的序幕。

他知道,仅仅查账,仅仅惩治几个贪官,是远远不够的。

他要建立一套全新的制度。

一套能够让帝国财政,重新走上正轨的制度。

这个制度的核心,就是他曾经对皇帝说过的那句话。

让利于民。

05

刘大夏的改革,是从盐政开始的。

盐,自古以来,就是朝廷最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,也是最容易滋生腐败的领域。

在当时,大明实行的是“开中法”。

商人需要将粮食运到边关,换取一种叫做“盐引”的凭证,然后才能凭着盐引,到指定的盐场去支取食盐,再运到指定地区销售。

但实行了上百年,早已是弊病丛生。

盐引,被少数与官员勾结的大盐商所垄断。

他们囤积盐引,操纵盐价,牟取暴利。

而普通的百姓,却要承受着昂贵的盐价。

与此同时,由于官府给出的粮价过低,商人们不愿意再往边关运粮,导致边防军粮,时常短缺。

国库,也因此收不上足额的盐税。

这是一个死循环。

盐商、官员赚得盆满钵满,而国家和百姓,却在承受着损失。

刘大夏要做的,就是打破这个循环。

他来到了全国最大的盐场——两淮盐场。

在这里,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。

一边,是堆积如山,因为没有盐引而无法运出,已经开始发黑变质的官盐。

另一边,是无数衣衫褴褛的灶户(制盐的百姓),他们辛苦一年,却连温饱都难以解决,因为官府给他们的收购价,低到了尘埃里。

刘大夏没有在官署里听取汇报。

他走进了灶户们的茅草屋,和他们一起吃饭,一起劳作。

他亲眼看到了,一担盐,从海水到成品,需要付出多少的汗水。

他也亲口听到了,灶户们最深切的怨言和期盼。

几天后,刘大D夏颁布了他的新盐法。

核心内容,只有两条。

第一,废除开中法和盐引制度。商人可以直接用白银,在盐场购买食盐,官府按价抽税。

第二,提高官府对灶户的食盐收购价,并且,允许灶户将一部分自产的食盐,在规定区域内,自行销售。

这两条政策,看似简单,却是一场革命。

它直接斩断了盐商和官员勾结的利益链条。

它让市场,来决定盐价。

更重要的,是第二条。

它第一次,将一部分利润,明确地留给了最底层的生产者。
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

当新法公布时,所有的灶户,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他们祖祖辈辈,都是被官府和盐商压榨的对象,从没有人想过,自己居然也能分享到卖盐的利润。

“大人,您说的是真的吗?我们真的可以自己卖盐?”一个年老的灶户,颤抖着声音问道。

刘大夏点了点头。

“是真的。但你们要记住,你们自己卖的盐,只能在方圆百里内销售,而且价格,不能高于官府的指导价。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囤积居奇,扰乱市场。”

“当然,你们也可以选择,将所有的盐,都卖给官府。我们给出的新收购价,足够保证你们衣食无忧,略有盈余。”

他看着眼前一张张既兴奋又忐忑的脸,继续说道:

“本官知道,你们不信。没关系。从今天起,官府会先预付你们三个月的收购款。让你们先过个好年。”

“朝廷要的,不是让你们穷困潦倒。朝廷要的,是让你们有奔头,有活路。你们的日子过好了,才有力气产出更多的盐。盐多了,朝廷的税收,自然也就多了。这是一个双赢的道理。”

这番话,朴实无华,却说到了所有灶户的心坎里。

“双赢”。

这个词,他们听不懂。

但他们听懂了,“有奔头,有活路”。

那天,整个两淮盐场,都沸腾了。

压抑了数百年的希望,被重新点燃。

灶户们生产的积极性,被空前地调动起来。

盐的产量,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增长。

而另一边,那些曾经垄断市场的大盐商们,则如丧考妣。

他们失去了盐引这个最大的护身符,不得不和其他商人一样,用真金白银来竞争。

他们试图联合起来,抵制新法,甚至制造谣言,煽动闹事。

但这一次,他们失败了。

因为他们发现,他们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基础——灶户的支持。

那些曾经任由他们欺压的底层百姓,现在,坚定地站在了刘大夏和新法的一边。

因为新法,给了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。

给了他们,做人的尊严。

盐政改革的成功,只是一个开始。

紧接着,刘大夏将同样的模式,推广到了漕运、关税、矿产等各个领域。

他的核心思想,始终没有变过。

那就是,为生产和流通松绑,并且,永远要给最底层的劳动者,留下一份合理的利润。

他将这个比例,大致定在了“二成”。

官府拿大头,但必须保证,百姓的口袋里,能留下至少两成的纯利。

他坚信,这两成利,不是朝廷的损失。

而是朝廷,为帝国的未来,播撒下的最重要的种子。

当百姓的手里有了余钱,他们就会去消费,去改善生活。

市场的活力,就会被激发出来。

一个庞大而良性的商业循环,就会慢慢建立起来。

国库的充盈,只是这个循环所带来的,最自然不过的结果。

06

时间,悄然流逝。

三年,弹指一挥间。

弘治三年的秋天,朱祐樘再一次,站到了户部银库的门前。

这一次,他的身后,依然站着满朝的文武百官。

所有人的表情,都和三年前,截然不同。

那是一种混杂着期待、好奇,甚至是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。

三年来,刘大夏的名字,已经响彻整个大明。

他的新政,如同春风化雨,悄无声息地改变着这个帝国。

市面上的商品,越来越丰富。

南来北往的商队,络绎不绝。

曾经因为苛捐杂税而抛荒的土地,重新种上了庄稼。

流离失所的百姓,开始返回家乡。

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变化。

但这种变化,到底有多大?

没有人有一个确切的概念。

今天,就是揭晓答案的时刻。

户部尚书周经,亲自上前,用一把崭新的钥匙,打开了银库的大门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沉重的库门,缓缓开启。

当门缝里的景象,映入众人眼帘的那一刻。

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没有空旷的地面,没有孤零零的箱子。

映入眼帘的,是堆积如山,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箱。

银箱一直堆到了库房的顶部,在昏暗的光线下,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芒。

由于银箱太多,甚至连库房的过道,都被占满了。

人们只能勉强在其中,开辟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小路。

这,已经不是充盈。

这是,满溢。

“陛下……”周经的声音,因为极度的激动,而变得有些哽咽。

他颤抖着,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,高高举过头顶。

“弘治三年,户部录得,天下税银,共计七百八十万两!除去各项开支,盈余,三百九十万两!”

“此数额,已超过太祖、成祖之时,为我大明开国以来,之最!”

“轰”的一声。

人群中,爆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骚动。

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,给彻底震撼了。

短短三年。

从国库空虚,到盈余近四百万两。

这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奇迹。

朱祐樘的眼眶,湿润了。

他缓缓地,一步步地,走进了银库。

他伸出手,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冰冷的银箱。

这一次,他感受到的,不再是刺骨的寒意。

而是一种踏实,一种温暖,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。

他做到了。

他和他的臣子,一起做到了。

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在人群中,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刘大夏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,一如既往地沉默,低调。

仿佛眼前这足以载入史册的功绩,与他毫无关系。

朱祐樘对着他,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,灿烂的笑容。

他没有说任何嘉奖的话。

但那一个笑容,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。

刘大夏读懂了。

他微微低下头,嘴角,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。

那一刻,君臣二人,心意相通。

他们共同开创的,是一个被后世史学家,称之为“弘治中兴”的盛世。

一个政治清明,经济繁荣,百姓安居乐业的时代。

而这一切的起点,都源于三年前,那个看似简单,却蕴含着无上智慧的理念。

理财,要留两成利,给百姓。

因为百姓,才是这个国家,真正的宝藏。

07

岁月流转,盛世的光景,终有落幕之时。

弘治十八年,为大明操劳了一生的朱祐樘,溘然长逝。

他走的时候,国库里,留下了足够支撑帝国运转二十年的财富。

他将一个富庶而安定的江山,交到了他唯一的儿子,朱厚照的手中。

也就是后来的,正德皇帝。

刘大夏,也早已告老还乡。

他走的时候,没有带走万贯家财,只带走了几箱书籍。

他婉拒了皇帝所有的赏赐,只求能安安稳稳地,回到故乡,做一个普通的田舍翁。

他以为,他建立的那套制度,可以像他希望的那样,一直运转下去。

但他错了。

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。

正德皇帝是一个天性爱玩的君主,他对治理国家,毫无兴趣。

他将朝政,交给了以刘瑾为首的“八虎”太监集团。

刘瑾,是一个权力欲和贪欲都极度膨胀的人。

他上台后,第一件事,就是全盘推翻了刘大夏的政策。

他嫌刘大夏的收税方法,来钱太慢。

他要的,是简单,粗暴,直接的掠夺。

他恢复了早已被废除的各项苛捐杂税,甚至巧立名目,增设了上百种新的税收。

美其名曰,是为皇帝,为国家,聚敛财富。

但实际上,那些财富,绝大部分,都流入了他和他党羽的私人腰包。

“留二成利给百姓”?

在刘瑾看来,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。

百姓,就是用来压榨的。

一成利,都不能给他们留!

于是,历史,开始了一个残酷的轮回。

曾经因为新政而焕发生机的两淮盐场,再一次,变得死气沉沉。

新的盐法,比过去的“开中法”还要严苛。

灶户们不仅要承受超低的收购价,还要缴纳繁重的“盐课”、盐课”、“灶课”、“人头课”。

他们辛辛苦苦产出的盐,所有的利润,都被官员和新的盐商,给吞噬得一干二净。

“利,全被他们贪了。”
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灶户,坐在自家破败的茅草屋前,对着一个前来暗访的年轻御史,喃喃自语。

他的眼神,浑浊而空洞。

“刘大人在的时候,不是这样的。他让我们有奔头。现在,没啦。什么都没啦。”

“那你们为什么不反抗?”年轻的御史问道。

老灶户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。

“反抗?怎么反抗?交不上税,就是杀头的大罪。不跑,就是等死。”

“跑?”

“是啊,都跑了。”老灶户指了指周围那些早已荒废的盐田和茅屋。

“去哪儿?”

“不知道。去山里,去海外,去任何一个……官府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
百姓,全逃了。

这五个字,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年轻御史的心上。

他想起了史书上记载的“弘治中兴”,想起了那个让国库三年满溢的传说。

他曾经以为,那靠的是什么神奇的理财之术。

直到今天,他才真正明白。

关键,从来都不是术。

而是道。

是为君,为官之道。

是与民争利,还是与民同利。

这是一个永恒的选择题。

几年后,刘瑾倒台。

人们从他的家中,抄出了数量惊人的金银财宝,其价值,甚至超过了当时国库的总和。

而此时的大明,早已是烽烟四起,民怨沸腾。

弘治皇帝和刘大夏,用尽一生心血所积累的财富和民心,在短短几年之内,就被挥霍殆尽。

远在故乡的刘大夏,听闻了这一切。

他没有愤怒,也没有悲伤。

他只是平静地,走到了窗前,看着窗外那片他亲自开垦的田地。

田地里,庄稼长势正好。

他知道,土地,是不会骗人的。

你给它几分汗水,它就还你几分收成。

你若想让它长久地为你产出,你就必须给它留下休养生息的机会。

治国,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

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那一声叹息,仿佛穿越了数百年的时光。

那个关于国库和百姓的简单道理,清晰无比。

却总有人,假装看不见。

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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